20150908

諸葛亮南征見聞 藤甲兵毒泉確真

在《三國演義》中記載, 南蠻王孟獲反, 諸葛亮率軍南征, 經歷了毒泉與瘴氣的磨難, 擊敗了巨獸與藤甲軍, 七擒七縱, 終使孟獲降服。那些帶有傳奇色彩的毒泉、瘴癘、藤甲, 乃至以“蠻頭”祭祀之法, 是否確有其實?一起重走諸葛亮的南征之路, 探究其中藏於途中亦幻亦真的故事吧。

天然壁壘——瘴氣與毒泉
“雖有小路, 多藏毒蛇惡蠍;黃昏時分, 煙瘴大起……此處更有四個毒泉:一名啞泉, 其水頗甜, 人若飲之, 則不能言, 不過旬日必死;二曰滅泉, 此水與湯無異, 人若沐浴, 則皮肉皆爛, 見骨必死;三曰黑泉, 其水微清, 人若濺之在身, 則手足皆黑而死;四曰柔泉, 其水如冰, 人若飲之, 咽喉無暖氣, 身軀軟弱如棉而死。(自《三國演義》第八十九回)” 滇西山林, 雲霧彌漫, 看似平和, 卻暗藏著殺機。騰沖市郊有一泉水, 終日迷霧升騰, 飛鳥恰由此過, 則受迷霧所惑, 墜落而下——此泉水熱, 蒸汽之中富含硫化物, 可令飛鳥中毒, 墜落致死, 泉水由此得名“扯雀塘”。瘴氣也罷, 毒泉也罷, 如此難以捉摸的天然壁壘, 便是諸葛亮率兵南征所必須面對的“敵手”, 《三國演義》中更是將南方自然形成的屏障, 描繪得似模似樣, 威力勝過兵馬刀槍。

小說作者羅貫中, 想必對於滇西滇南心馳神往, 至少關於彼處的風物故事, 一定搜集到了相當數量, 因而行文之間, 無不是極具神話色彩、但同時又不失真實的情節構架。譬如關於瘴氣, 自宋以來, 便有“南人凡病, 皆謂之瘴”的說法, 如今“瘴氣”依舊被解釋為“南方山林間濕熱蒸鬱致人疾病的氣”, 與宋朝或者羅貫中所處的明朝, 看法基本未曾改變。現代醫學也無法對瘴氣作出確鑿定論, 有人將瘴氣籠統視為南方多發的瘧疾, 但更普遍的說法是, 瘴氣的成因與致病緣由, 與生物、礦物、地形地勢均有關聯。《三國演義》中記述烏戈國一節, 寫道“桃花水”的毒瘴:“兩岸有桃樹, 歷年落葉于水中, 若別國人飲之盡死。”顯然此處的瘴氣源於生物——只是羅貫中無從考證雲南是否真有劇毒桃花而已。實則雲南劇毒植物不在少數, 無論是毒草的分泌物, 還是蒸騰而出的水汽, 抑或落花落葉腐敗所致, 都有形成瘴氣的可能。清朝《滇南聞見錄》記載:“滇省瘴癘最盛, 名目甚多。春夏之間, 檳榔花開, 香氣甚濃, 其瘴最毒。”此瘴的致病因素, 則是花粉過敏。除卻生物因素, 另一“毒水瘴”指明了瘴氣的又一來源:毒水瘴, 粵西與雲貴接壤處, 有水能毒人, 其山產五金, 皆有毒, 況產五色信石者乎, 山塢熬信, 水流下溪, 人不知誤吞, 則腹脹絞腸而不救矣。毒之源頭, 顯然來自礦物。此外由於暑氣蒸騰, 或因地勢海拔之故, 也會致人眩暈委頓, 例如“輒有瘴氣, 使人斷氣, 牛馬得之, 疲汗不能行”, 便被認為是高原反應所致。相傳有毒動植物或礦物質混於泉水溪流之中, 水汽蒸騰, 亦含毒性。古時將瘴癘所引起的症狀統稱為“瘴”, 將致病因素統稱為“瘴氣”, 常以致病的毒物本身或其特性為瘴氣命名, 例如“孔雀瘴”是由孔雀排泄物積於草間而成, “蚺蛇瘴”源於蚺蛇穢濁之氣, “桂花瘴”則是瘴氣的氣味香如桂花。有些自古流傳的瘴氣, 至今仍難以現代醫學來解釋。



《三國演義》中的“啞泉”確有其實, 於雲南省中有數個, 其中一個位於保山境內古官道旁。相傳自明朝起, 泉邊便立下石碑, 標明此泉有毒;清初石碑曾被毀壞, 於是往來旅人, 多有受其害者, 至光緒年間, 示警石碑得以重新豎立。如今啞泉之水已乾涸, 但石碑尤在, 上書“此名啞泉, 不可飲也”。
由於瘴氣時常污染水源, 因而毒泉的存在也顯得順理成章。相傳七擒孟獲故事發生在滇西的保山、騰沖一帶, 此處泉水眾多, 明清年間, 沿著官道有處知名的毒泉, 因怕旅人口渴誤飲, 地方官吏特意立了塊石碑提示, 曰:“此名啞泉, 不可飲也。”羅貫中想必是由官道來往的行人之間, 得知了“啞泉”掌故, 因此將之列於四大毒泉之首。

如今亦有學者對於諸葛亮路遇的四大毒泉進行過考證, 認為“啞泉”之水富含銅離子, 呈弱酸性, 初飲微甜, 多喝幾口則會損害聲帶, 導致嘶啞甚至失聲——至於小說中所載, 誤飲啞泉水的軍士喝了隱士孟節房後泉水, 當即痊癒, 經過推測, 治病的泉水多是弱鹼性水, 可將啞泉水酸堿中和。此外“滅泉”應為高溫泉水, 或水中含酸, 腐蝕皮肉;“黑泉”可能含有劇毒動植物屍體, 或者含有碘、溴之物;“柔泉”則含有大量二氧化碳, 溢出之時, 帶走熱量。至於諸葛亮最終對抗瘴氣和毒泉之法——尋得瘴氣不興的時辰, 口含解毒神草“薤葉芸香”, 掘地取水, 其中既有合理之處, 也有演義之嫌。自古民間即有飲酒禦瘴、檳榔祛瘴之說, 而以藥物祛除瘴氣, 更是常見之法。若是由於暑氣蒸騰引起的瘴氣, 在不同時辰, 由於日照差異, 瘴氣之害也確可變化。至於掘地取水, 則要看地下水源是否遭受生物或礦物的污染——而並非漢丞相誠心祈禱, 便可求得甘泉了。

孔雀瘴與金剛纂
清朝《滇南雜記》中記載:“金剛纂, 刺密有毒, 土人作籬, 人不敢觸。”此物本是大戟科植物, 內含白色乳汁, 確有毒性。而古代諸多志書、考證, 均言金剛纂“孔雀食之, 其漿殺人”。古人認為孔雀膽液劇毒無比, 而其毒性則由金剛纂而來, 故而將孔雀的排泄物視為毒物, 造就了“孔雀瘴”這一淩厲無比的瘴氣。除孔雀瘴外, 與動物植物相關的惡瘴, 自古亦多有流傳。
祛瘴之“薤葉芸香”
《三國演義》中蜀軍遭遇瘴氣, 隱士孟節居住的庵前有草, 名為“薤葉芸香”, 據稱“人若口含一葉, 則瘴氣不染”。民間亦有流傳, 蜀軍進入雲南之後, 受困於未明病症, 食不下嚥, 手足綿軟, 幸而得苗人偏方草藥, 醫治得愈。後經考證, 如今川、滇、黔一帶的“扯根菜”, 當地一名“趕黃草”, 具退黃疸、化濕熱之功效, 既可代茶泡飲, 亦可食用, 當是演義中神奇草藥“薤葉芸香”的原型。

藤甲與巨獸
“手下軍士, 俱穿藤甲;其藤生於山澗之中, 盤於石壁之上;國人採取, 浸於油中, 半年方取出曬之;曬乾複浸, 凡十餘遍, 卻才造成藤甲;穿在身上, 渡江不沉, 經水不濕, 刀箭皆不能入。(自《三國演義》第九十回)” 滇西騰沖自古被譽為“藤編之鄉”, 時至今日, 騰沖的編藤者依舊保留著手工作坊的工作模式。藤條先以水油之屬浸泡妥當, 繼而經過晾曬, 方可用於編織。編藤的“工作間”往往並不寬大, 地板和房梁之上, 藤條和半成品堆積懸掛。儘管如今已無藤甲可尋, 但卻有以藤條編制的安全帽, 可謂流傳至今的藤盔。

若說諸葛亮對於南征毫無準備, 那是錯怪了臥龍先生的。縱然對於瘴氣或者毒泉之類的天然屏障疲於應對, 但至少對於雲南的風物傳說, 孔明還是做過一番準備——面對孟獲的助威團、身懷異術的木鹿大王, 以及陣前驅使的豺狼虎豹、毒蛇猛獸, 小說中的孔明笑曰:“吾未出茅廬之時, 先知南蠻有驅虎豹之法。吾在蜀中已辦下破此陣之物也。”物產豐饒之地, 往往所生奇物, 均會被用於爭戰殺伐, 倘若孔明將去印尼, 也會知道當地土人將見血封喉之毒塗抹在箭頭上, 若是計畫遠征南美, 或許也會留意土著用真菌孢子散發的煙霧彈。然而孟獲畢竟還是利用天然物產, 為諸葛亮的南征計畫製造了不少麻煩。七擒七縱之末, 終於“火燒藤甲軍”一節——那藤甲, 在小說中正是孟獲所仰仗的最後一手源于天成的底牌。《三國演義》中所描繪的藤甲, 可謂防護周全的寶甲, 無論弩箭射殺、刀砍槍刺, 皆不能入。最終孔明因藤甲能載人渡水, “利於水者必不利於火”, 於是想到了老本行的火攻。
製作藤甲的材料, 極有可能源於藤竹或梨藤竹, 屬於竹子的一類。雲南本為多竹之地, 無論古代戰爭, 抑或如今生活, 竹子的多般功效自不可少。保山、騰沖一帶, 將生於村頭房後的高大竹子稱為“僕竹”, 取“為人之僕”之意, 砍伐後用以製作引水槽, 或可編制竹筏。小說之中, 四擒孟獲一節亦有記載, “使人去山上砍竹為筏, 以備渡河”, 可謂諸葛亮入鄉隨俗、因地制宜的舉措。

滇西騰沖, 素有“藤編之鄉”的美譽——騰沖山中, 多產竹、藤之屬, 乃至房前屋後, 多有竹陰青翠, 藤條盤繞。山中之藤, 經巧匠之手, 為桌椅、床榻、筐簍、箱櫃, 乃至盔甲, 均可造就。羅貫中應是以此為原型, 想出了頗難對付的藤甲軍, 為孔明的南征之路, 設置了最後一道障礙。南方各地均產藤條, 編織筐簍之屬, 各地大同小異。唯獨滇西之藤, 名之為藤, 卻似竹類, 其上有節, 但藤內實心, 與中空之竹不相符合。此藤經過浸泡, 柔韌而堅實, 確為不可多得的天然材料。如今我國境內, 此藤已難得一見, 大規模用於製造, 更是勉為其難, 騰沖遺留下的編藤作坊中, 所取原料, 大都自緬甸、越南一帶進口而來, 大都用於編制桌椅, 鎧甲固然無人製作, 倒是偶爾可見以藤編織的安全帽, 可謂現代的藤盔。

對於藤甲原料究竟是何植物, 專家學者們始終未能達成一致意見, 有人說此藤為筇竹, 亦有將之視為棕櫚科的省藤, 但根據藤間有節這一特徵判斷, 製作藤甲的原料, 當屬一種特殊的竹類。滇西常見的實心竹子, 是水竹的一個變種, 自古以來, 多用之造箭;但水竹並不擅攀援, 尚難符合“藤條”的特徵, 比其更加稀少些、同時生長為細藤狀的竹子, 便只剩下藤竹和梨藤竹——梨藤竹屬其中一種, 在我國雲南、廣西尚有分佈, 藤竹屬的植物則在我國如今的植物區系中未有記錄。“兵者, 兇器也, 與道德不相容也。”——孔明燒了藤甲軍, 自謂“大罪”, 與德不容;而那刀槍不入、栽人渡河的藤甲本身, 似也與天生器物之“道”略有偏差。儘管雲南多有以竹類制舟或浮橋渡河者, 但藤編之甲空隙甚多, 入水則如竹筐之狀, 難以載人。因此羅貫中寫藤甲渡河, 似是結合了藤竹的諸般用途, 富含了演義成分。

相比藤甲渡河而言, 馭駛大象則顯得合乎常理許多。我國自商朝起, 便有驅趕、馴服、駕馭大象的記載, 漢朝曾有驅使大象耕種之說, 因而無論三國時期在雲南是否真有象兵出沒, 至少到明朝年間, 象兵已不是不可思議之物, 木鹿大王騎象而出, 也並未獲得小說的重筆描繪。儘管我國自商朝便有馴養大象的記載, 而諸多版本的三國遊戲中, 也有“象兵”這一兵種的存在, 但在《三國演義》中, 則僅僅提到木鹿大王騎象而出, 對於以象組建軍隊卻不曾提及。以羅貫中所處的明朝而論, 古時戰役, 象兵雖然獨具威力, 卻鮮有獲勝者。究其原因, 一來由於我國火器發達, 可以驅象;二來掌握先進的弓弩機關技術, 可以物件兵遠端殺傷。如今在雲南及緬甸、泰國等處依舊將大象作為運輸工具。在歐洲歷史記載中不可一世的象兵, 在我國歷史上卻大都以敗北告終——或者這才是羅貫中不肯著力描繪駕象戰士的緣由。象懼火器, 自古我國即以火來驅趕象群, 此後的火箭、火炮對象兵的傷害也非同小可;加之我國歷來就擁有弓努機關的先進技術, 令象兵未曾接近, 已然受傷——五代十國末期, 宋兵與南唐交戰, 宋兵利用遠端武器巨型床弩攻擊南唐象陣, 使後者自行潰散。或許正因象兵在歷代均戰績不佳, 致使羅貫中並為將之作為孟獲的強力手段, 用於對抗蜀軍。

瀘水祭奠——饅頭與蔓菁
“前軍至瀘水, 時值九月秋天, 忽然陰雲布合, 狂風驟起……土人曰:“須依舊例, 殺四十九顆人頭為祭, 則怨鬼自散也。”孔明曰:“本為人死而成怨鬼, 豈可又殺生人耶?吾自有主意。”喚行廚宰殺牛馬;和麵為劑, 塑成人頭, 內以牛羊等肉代之, 名曰“饅頭”(自《三國演義》第九十一回)” 北宋所修《太平御覽》有雲:“越嶲有瀘水, 四時多瘴氣, 三四月間發, 人沖之立死, 非時中人多悶絕, 唯五月上伏即無害。”因而諸葛亮在《出師表》中, 也曾提到“五月渡瀘, 深入不毛”之說。
相傳諸葛亮平定叛亂, 班師還朝, 恰逢瀘水波濤翻滾、陰風怒號, 於是才引出了一段假借“饅頭”代替“蠻頭”, 祭奠亡靈的故事出來。羅貫中所在的明朝, 大都認為“饅頭最初稱之蠻頭, 後來訛傳為饅頭”, 仿佛這種發麵食品, 真與諸葛亮淵源頗深。其實“蠻頭”之說, 自宋朝以來便為人所信服——宋《事物紀原》中記載:“諸葛武侯之征孟獲, 人曰蠻地多邪術, 須禱於神, 假陰兵以助之。然蠻俗必殺人, 以其首祭之, 神則助之, 為出兵也。武侯不從, 因雜用羊豕之肉, 而包之以面, 像人頭以祠, 神亦助焉, 而為出兵。”此祭祀法傳至晉朝, 乃有“春祠用饅頭”之說。

饅頭作為食物本身, 出現的年代應在漢之後不久, 因而無怪世人將饅頭與諸葛亮相聯繫。自晉代始, 人們將但凡以面揉水做劑子、而中間有餡的蒸食, 統稱為“餅”。明清時期的考證著作中多有記載, “以面蒸而食者曰蒸餅, 又曰籠餅, 即今饅頭”;《集韻》之中亦言, “饅頭, 餅也”;製作步驟中, 蒸是重要的環節, 所謂“或有餡或無餡, 蒸食之者都謂之饅頭”。諸葛孔明作為世間智者, 對於吃食確也有所涉獵。劉禹錫的《嘉話錄》說:“諸葛所止, 令兵士獨種蔓菁者。”蔓菁此物, 與蘿蔔同屬十字花科, 地下貯藏根同樣肥大可食。諸葛亮令軍士種植蔓菁, 既可食葉, 也可食根, 種植簡易, 不需特別養護, 既可生食, 亦可做酸菜, 同時具有消痰止咳之效。“三蜀之人也, 今呼蔓菁為諸葛菜。”由於諸葛亮推崇蔓菁, 令軍士種植食用, 故而多有將蔓菁稱為諸葛菜者。清詩人陳作霖, 作《減字木蘭花·諸葛菜》詞贊諸葛菜曰:“將星落後, 留得大名垂宇宙。老圃春深, 傳出英雄盡瘁心。濃青淺翠, 駐馬坡前無隙地。此味能知, 臣本江南一布衣。”然而如今諸葛菜之名, 卻在流傳之間, 被誤指向了同為十字花科的二月藍——此諸葛菜可當作地觀賞植物, 卻再無蔓菁之效, 具有諸般吃法、用於救荒充饑了。如今南方人亦有食蔓菁根者, 因形如盤狀, 稱其盤菜。蔓菁形似蘿蔔, 光滑圓潤, 根細無筋, 辛辣味濃, 質地脆嫩, 口嚼無渣, 所以古時蔓菁根還曾被用來當作主食, 甚至救荒。蔓菁又名蕪菁, 《後漢書》載:“蝗災為害, 詔令所傷郡國種蕪菁以助人食。”《齊民要術》則記載了蒸食蕪菁根的方法:“竟夜蒸之, 粗細均熟。謹謹著牙, 真類鹿尾。蒸而賣者, 則收米十石也。”這種蒸食形如圓盤, 恰似饅頭的形狀, 因而亦有學者認為, 饅頭之“饅”, 由蔓菁而來。

如此算來, 饅頭通過蔓菁, 又與諸葛亮扯上了千絲萬縷的聯繫, 至於祭祀為何要擺出“蔓頭”, 則是出自東周時期的典故——東周時巴國發生戰亂, 將軍蔓子請楚國出師, 以三城許之, 請派援兵;楚王救巴, 於是索要三城, 蔓子曰:“籍楚之靈, 克弭禍難, 誠許楚王城, 將吾頭往謝之, 城不可得也!”於是自刎, 將頭付與楚國使者。楚王歎曰:“使吾得臣若蔓子, 用城何為!”乃以上卿之禮葬其頭。將軍蔓子身首分離, 卻贏得巴楚雙方敬重, 自是巴蜀人的驕傲。作為蜀漢丞相的諸葛亮與南蠻王的孟獲, 自然皆當引以為榮。當他們共祭將軍蔓子于巴蜀時, 有什麼比蒸蔓菁更合“蔓子頭”之說?偏偏同期興起的蒸發面餅, 與之炊法、樣子如此一致, 不叫“蔓頭”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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