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910

陳叔至亞於趙雲 白毦兵阻絕吳軍

陳到(生卒年不詳: 一說為180-230年), 字叔至, 豫州汝南(今河南駐馬店平輿縣)人。正史中有關他的記載也不多, 在《三國志‧蜀書十五‧鄧張宗楊傳》中可找到如下記載:「征南厚重, 征西忠克, 統時選士, 猛將之烈。──贊趙子龍、陳叔至」「蜀征西將軍、永安都督。自豫州随先主, 名位常亞趙雲, 俱以忠勇稱。建興初, 官至永安都督、征西將軍, 封亭侯, 替李嚴守永安。八年, 卒官。」生平記載很簡單, 自豫州隨劉備, 名位亞於趙雲, 以忠勇著稱, 統率白毦兵。蜀漢建興年間, 陳到擔任護軍、征西將軍、永安都督, 並被封為亭侯。雖說以忠勇見稱, 卻沒有詳細表現, 單由其官位和不亞於趙雲的評價, 相信, 在蜀漢中地位不低, 但可惜其記載不詳, 成為蜀漢中最神秘又最不應被忽視的將領。



在《太平御覽》中有這樣一段諸葛亮所寫回應李嚴的:「兄嫌白帝兵非精練, (陳)到所督則先主帳下白眊, 西方上兵也, 嫌其少也, 當復部分江州兵以廣益之。」白眊, 其實就是近衛軍, 性質跟曹軍的「虎豹騎」相約, 同樣是高質素部隊, 因為查不到實際戰績, 實際戰力不明, 但相信是精銳部隊, 亂世中, 一般率領這類部隊的, 都是忠心而勇猛的武人, 例如虎痴許褚, 始終君主性命攸關, 率領者多少有點能耐。

公元194年(東漢興平元年), 徐州牧陶謙舉薦劉備為豫州刺史, 並讓劉備在小沛駐軍。 兩年後, 劉備投靠曹操, 曹操讓劉備擔任豫州牧。 後來, 劉備衣帶詔事發, 被曹操擊敗, 投奔袁紹  在劉備擔任豫州刺史和豫州牧期間, 陳到投奔劉備。公元226(蜀漢建興四年), 諸葛亮準備北伐, 欲移軍漢中, 於是讓駐守永安的李嚴移屯江州, 留下護軍陳到鎮守永安。 陳到被任命為永安都督 , 駐守於巴東郡, 受李嚴統屬。後來, 陳到逝世於永安都督任上。

可能因為他職業的需要, 陳到投靠劉備後就被刻意的收藏起來, 無論敵人還是同僚都無法得知他的詳細情況。在蜀漢舊臣陳壽撰寫的《三國志》中, 這位身價不菲的中央軍司令員在該書中沒有列傳, 在他追隨劉備的二十六年中, 沒有任何關於他的信息, 陳到被徹徹底底的打造成了“幕後英雄”。很難相信堂堂的一位中央軍司令員竟然像人間蒸發一樣在人世間只留其名, 難覓其踪。當然, 即使沒有史書的濃墨重彩, 也無法掩埋陳到的文治戰功。眾所周知, 劉備一生極其坎坷, 在長坂、荊南、益州、猇亭等戰中經常被殺的丟盔棄甲。長坂一役, 劉備丟妻棄子, 只顧一人逃命。陳到身為劉備的白毦統領, 擔當保衛劉備的重任, 定然會拼死奮戰。

劉備死後, 陳到從近親護衛中釋放出來, 由歷史上沒記錄戰功, 但即被任命為永安都督、征西將軍, 加封亭爵可見其地位。當時蜀漢有四大軍區, 分別是漢中、江州、永安、庲降, 其中漢中與魏國交界, 由魏延擔任都督。可見其當時的地位與魏延相近。而永安(即原白帝城, 劉備敗退白帝城以後改名永安)與吳國交界, 而吳蜀兩國關係面臨新的考驗, 蜀漢朝廷對兩國邊境重鎮永安都督人選的抉擇慎之又慎。劉備在夷陵之戰中, 身邊沒有一位嫡系戰將, 只有白毦統領陳到隨侍左右, 陳到跟隨劉備進行了數月艱苦卓絕的攻吳之戰, 結果雖然令人嘆息, 但卻讓陳到成為了蜀漢陣營僅有的一位與吳國有豐富作戰經驗並能全身而退的重要將領。劉備的去世終結了陳到作為白毦統領保衛元首的重要使命, 可在此時卻賦予了他新的歷史任務, 那就是率領保衛先帝的白毦死士繼續鞏固蜀漢邊防, 隨時防備東吳的襲擊。他的麾下則是他已經統領二十六年的王牌部隊白毦, 這支白毦的戰鬥力究竟有多強, 今人已無法得知。可是白毦能在二十多年裡保衛元首安然無事, 更加讓人覺得陳到“神秘莫測”。

陳到肯定是有能之人, 但實際去到那程度, 缺乏記載下, 不敢武斷, 肯定的, 是他對時局, 影響力應該十分有限, 因為在《三國志》中, 他連傳記都沒有, 在《三國演義》中更是完全失蹤。於是, 民間開始流傳出許多謠言, 將陳到的事蹟演繹的神乎其神, 幾乎已經不能讓人相信, 而這些近乎於神話的江湖謠言後來被附加在另一位戰將-趙雲身上, 有人分析認為, 這可能是因為羅貫中給蜀國寫出的猛將之多已經大大超過了史實, 只好委屈了陳到。另外陳到在歷史上名位常並趙雲, 俱以忠勇之將稱”, 有了一個趙雲已經夠典型的了,  羅貫中可能在構思時將二人合併了, 所以, 演義中陳到的威猛只好在趙雲的影子裡閃現了。

在這裡先說說白毦兵, 這支部隊長期以來不為人熟知, 文獻資料見於蜀漢丞相諸葛亮在建興四年(公元226年)至蜀國中都護李嚴的書信中。 文曰兄嫌白帝兵非精練。到所督, 則先帝帳下白毦, 西方上兵也。嫌其少也, 當複部分江州兵以廣益之。指出了白毦兵的性質。(該信見於《太平御覽》卷三四一, 曾經在《諸葛亮集》中題為《與兄瑾論白帝兵書》, 誤認為諸葛亮至諸葛瑾的書信。在1982, 史學家田餘慶在《文史》發表文章更正了這一錯誤, 指出是諸葛亮寫給李嚴的書信)“白耳兵白眊兵都是白毦兵的筆誤, 那些說筆誤的實在是以訛傳訛。毦, 也稱旄、髦, 是以髦牛尾編織的飾物, 在古代通常用於武士盔甲和武器的裝飾, 也用於製作符節。《漢魏故事》記載:與外國節皆二, 赤眊一, 黑眊十, 異於常節。;《後漢書·西南夷傳》記載:青衣道夷與徼外三種夷齎黃金、旄牛毦, 舉土內屬。所謂白毦兵, 就是用白色旄牛尾作為裝飾的部隊。一方面, 用旄牛尾裝飾體現了威武尊貴, 表示了劉備對這支部隊的區別對待。另一方面據《三國志·蜀書·諸葛亮傳》引註《魏略》記載, 劉備性好結毦”, 這也是劉備的個人愛好的體現。

史書雖然透露了白毦兵的性質和統帥, 但是關於白毦兵的兵源卻不得而知。現今大至有三種說法:
1-丹陽軍舊部: 劉備早期的部隊, 以在徐州獲得的丹陽軍為最優。 這些部隊跟隨劉備轉戰南北, 陳到更是長期統領丹陽軍, 所以白眊兵有可能為丹陽兵。 但是依據時間推算, 從公元194年劉備佔據徐州到公元226年諸葛亮的這次北伐, 經過了32年的時間, 丹陽舊部的實際年齡已經很大, 並不很符合如諸葛亮所言西方上兵

2-馬超的舊部: 依據史料, 羌人廣泛佩戴毦, 而劉備陣營早期的羌人部隊, 是馬超歸順劉備時帶來的, 這也符合了白毦兵人少的特點。 事實上馬超窮極而來, 很可能被劉備解除了私人武裝劃歸劉備親自帶領。 但是這種說法缺乏史料的支持。

3-西南少數民族: “白毦, 西方上兵很可能是西南少數民族兵。《後出師表》提到賨叟青羌”, 《華陽國志》提到青羌五部”, 實際上從史料來看蜀漢是存在為數不少的一批少數民族部隊的, 他們在夷陵之戰和諸葛亮北伐中充當重要角色, 而白毦兵可能是其中比較優異的一支。田餘慶教授執這種觀點。

但是白毦兵也極可能只是親衛兵的一個統稱, 在劉備任豫州刺史時已有, 其兵源可能沒有固定, 或是從各部軍隊中精挑而成。而西方上兵更可能只是自稱, 因蜀在西方, 可能只是代表是蜀的上兵。

以上提到, 陳到由歷史上沒記錄戰功, 但即被任命為永安都督、征西將軍, 加封亭侯, 似乎在夷陵(猇亭)之戰中, 陳到應該是有莫大戰功並獲得肯定的, 於是有野史流傳陳到其實在徐州之戰, 長阪坡之戰及益州之戰皆保護了劉備, 「夷陵之戰蜀軍戰敗後, 陳到與傅彤斷後, 傅彤戰死, 陳到率數百桿槍就擋住了吳國數萬大軍。」, 但因找不到出處, 以下只作參考。

夷陵之戰:蜀將陳到誓予傅彤等報仇。在白帝外百里, 地名猿臂角, 到將七百白耳長矛軍士, 每人使二丈長矛一根、帶雁翎刀一把, 分三隊。左邊蘆葦窪、怪石群裡, 右邊丘塢、矮木叢內, 各伏二百輕甲;餘下三百精騎, 隨己紮在中路口旁高阜。吳軍追擊在, 當首先鋒為朱才, 乃孫吳老臣朱治長子。全琮、李異二將在中隊, 朱桓、朱然、劉阿、劉陀押後, 起軍近萬。前、中二部俱是鐵騎, 兵勢洶湧而來。及至, 蜀兵中間那隊長矛兵, 迎頭封住路口, 陳到手拈丈五水文槍, 厲聲喝道:「吳賊, 莫欺人太甚!」吳將朱才血氣方剛, 加馬上前, 挺起月戟便斗。與陳到戰不數合, 到詐敗退去, 吳騎隨朱才爭相擁入叢丘道內。李異、全琮亦進。李異大喊:「直踩過去, 一日內生擒劉備!」全琮雖心微疑惑, 也跟著衝入。至猿臂角腹地, 道路兩邊, 蜀軍伏兵大起, 兩邊只把長槍突刺來。那長槍凶狠、桿桿戳得要緊, 吳軍應對不迭, 頃刻已驚倒一片。道本擁塞, 鐵騎招了長槍搶襲, 騎士紛紛落馬, 其餘自相擠撞。路深處的慌作一團沙, 路外的不知情要投入, 路淺的要撤出來, 路口的潰散逃跑不止。吳軍大亂。陳到那二百人, 復返身一路捅扎猛烈, 人人以一當十, 回殺過來。陳到徑絞住朱才。才年輕精猛, 不顧全勢危急, 奮起反擊。戰到十合之上, 陳到那根水文丈五長槍, 如擊浪騰空、天降飛雹, 朱才抵擋不住, 方知亞子龍之手段。死命撐開兵器回馬, 眼看尚僅存一道缺口, 自顧自逃竄出去。陳到混陣衝殺, 無人可擋。往來突撞, 挑翻數十騎。李異慌忙去迎, 敵陳到不三合, 被到一槍刺中心窩落馬身死。那全琮身已帶創, 早自管撞開己部兵士, 遁出道外。吳騎殺沒大半, 蜀軍兩邊四百兵士同出, 一處追殺吳軍。陳到馬快, 竟瞅見全琮拚命在逃。輒一箭中其肩後。朱才慌呼殘存騎兵護定琮。極力加奔。陳到策馬突槍, 直搶到適才大路口外朱桓、朱然跟前。吳軍步兵, 因奚馬軍墜覆, 俱各驚惶, 軍無鬥志。朱然因見全琮身披鮮血, 朱才氣喘不止, 忙接應住兩個。俄知李異已喪在陣內。朱桓舉雙刀頂住陳到, 戰有五七合, 勢力不加。朱然教劉阿、劉陀保定琮、才, 便自去助桓。哪知陡然間, 南北各來一隊軍馬, 好似火燎荒野, 流矢般夾射過來。吳兵益駭:「子龍本身來也!」果然北邊趙雲、南邊賴敬, 兩路包抄殺到。二朱方以二戰陳到一個, 不至於狼狽得緊, 即刻復著慌。劉阿、劉陀硬頭皮幫上來, 全琮趴在馬背動彈不能, 朱才卻奮然再換馬躍出, 去攔賴敬。朱然見眾將都攏來, 則自去會趙雲。雲一馬突到, 只一槍, 朱然頭盔滾落塵埃, 頭髮披散。然大驚失色, 撥馬就東走。朱桓早無心戀戰, 回身亦遁。劉陀正忙了手腳, 吃趙雲迎面壓至, 手起一槍, 刺陀身亡。劉阿無處逃竄, 陳到大喝一身, 那水文槍揮舞, 割斷劉阿咽喉, 一命落陰。那邊朱才本已著傷力疲, 當不定賴敬長刀勇力, 也急忙望東奔命。敗剩吳卒, 帶著全琮, 退如喪犬。陳到引隊殺截二里而止, 謂東大笑道:「三豬一犬!回家好生養肉去罷!」安全保護劉備撤退到白帝城, 可以說沒有陳到, 劉備可能已經被陸遜給活捉了。

還有傳聞指陳到有非常遠見, 因為他在赤壁之戰的前一年和劉備的一次談話中,認為曹操在短時間內不會稱帝, 他認為曹操如果要稱帝估計是他滅了三劉一孫以後的事情了, 他認為劉備應該當機立斷, 乘劉表病重, 先拿下荊州, 與孫權結盟, 北面派大將鎮守荊州!然後向南拓展, 拿下交州蠻夷之地, 在以交州為襯托, 偷襲益州, 與馬超結盟, 襲長安, 沿黃河奪洛陽, 許昌, 先滅曹操在滅孫權, 一統天下, 指日可待!陳到的這個規劃是根據當時的實際而說的, 總體和諸葛的隆重對還是有許多相似之處。

後來劉備死後, 諸葛亮也沒有帶陳到北伐的意思, 而且陳到被派到永安去做了都督, 後來在230年諸葛亮北伐接連失利, 大將接連去世的時候, 他給諸葛寫了封信, 信中寫了大概這樣個思想:陳到想自己帶領永安本部軍隊前去蜀南部開發建設, 向南部擴展, 形成以蜀南部為核心的蜀國北靠山防衛, 南靠水建設的經濟理論, 這樣做的話20年不光能發展蜀的經濟, 人口, 還能將蜀的經濟中心南移, 還能減少蜀內部各氏族之間的矛盾, 可是令 陳到沒有想到的是, 諸葛看的這封信卻認為陳到是想帶自己的本部人馬, 到蜀國的大後方去自立門戶, 脫離政府, 還給陳到寫了封信, 信中只有這幾個字:“吾懼漢不得存”, 陳到知道這是諸葛要他去死, 他為了表示自己對漢的忠心, 白布懸樑, 自縊而死, 結束了自己短暫而不得志的一生.諸葛得報陳到突死, 心中為自己冤枉了這一忠臣而後悔, 但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聲和地位, 對外宣布陳到是病死的, 而且不准百姓祭祀, 雖然後來有些大臣質疑過, 但迫於諸葛的施壓都選擇了放棄。


由於蜀國不設史官加上諸葛亮對陳到的刻意抹殺, 陳到的事蹟變的鮮為人知, 到了陳壽寫三國志的時候都找不到這位半個世紀前聲振蜀國的名將的資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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