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國那個人才輩出的時代, 說起鍾繇這個名字可能熟悉他的人不如武聖關羽、智聖諸葛亮、以及醫聖華佗等人多, 但如果除去演義的故事, 鍾繇可是個真實存在的書聖。書法上所說的“鍾、王碑帖”裏的“鍾”就是他, “王”就是王羲之。後世有王羲之學自衛夫人, 衛夫人學自鍾繇的說法。這樣算起來書聖王羲之還是鍾繇的徒孫, 可見鍾繇在書法史上的地位, 叫他書聖並不過分。然而, 有傳鍾繇的筆法竟是從韋誕墓中盜取蔡邕《筆法》而來, 最後鍾繇的墓竟也是同樣原因被盜, 古人對書法的執著竟可至此? 目前鍾繇墓在長葛市長興辦事處田莊村, 連同其孫鍾會的墓在側。鍾會正是滅蜀的功臣, 但最後因謀反不成被殺, 甚至累族人都改姓為“田”以避禍, 其村正是今天的田莊? 讓我們走訪一下。
鍾繇（151年－230年）, 字元常。潁川長社（今河南許昌長葛東）人。早年相貌不凡, 聰慧過人。歷任尚書郎、黃門侍郎等職, 助漢獻帝東歸有功, 封東武亭侯。後被曹操委以重任, 為司隸校尉, 鎮守關中, 功勳卓著。以功遷前軍師。魏國建立, 任大理, 又升為相國。曹丕稱帝, 為廷尉, 進封崇高鄉侯。後遷太尉, 轉封平陽鄉侯。與華歆、王朗並為三公。明帝繼位, 遷太傅, 進封定陵侯。太和四年（230年）卒, 諡曰成。
鍾繇在書法方面頗有造詣, 是楷書（小楷）的創始人, 被後世尊為“楷書鼻祖”。鍾繇對後世書法影響深遠, 王羲之等後世書法家都曾經潛心鑽研學習鍾繇書法。與東晉書法家王羲之並稱為“鍾王”。南朝庾肩吾將鍾繇的書法列為“上品之上”, 唐張懷瓘在《書斷》中則評其書法為“神品”。
話說鍾繇少時, 隨劉勝入抱犢山學書三年, 還與太祖、邯鄲淳、韋誕、孫子荊、關枇杷等議用筆法。鍾繇發現韋誕有蔡邕寫的練筆秘訣, 就向韋誕借閱。不料這位韋先生很是技術保守, 堅決不給他。鍾繇就捶胸頓足,
大哭大鬧了三天, 全不顧世家子和大臣的體面, 最後“其胸盡青, 因嘔血”, 人家也沒有給他看。鍾繇卻因為太投入, 差點送命, 虧得曹操派人送五靈丹(療傷藥)給他, 才活過來。鍾繇算是中了心病, 發下誓言, 說不惜等韋誕死了之後去盜墓, 也要看到蔡中郎的秘訣。此事見於東晉虞喜的《志林》：“鍾繇見蔡邕《筆法》于韋誕坐, 苦求不與, 捶胸嘔血, 太祖以五靈丹救之, 誕死, 繇盜發其墓, 遂得之。”鍾繇《用筆法》也收錄:
繇忽見蔡伯喈筆法于韋誕坐上,
自捶胸三日, 其胸盡青, 因嘔血。太祖以五靈丹救之, 乃活。繇苦求不與。及誕死, 繇陰令人盜開其墓, 遂得之, 故知多力豐筋者聖, 無力無筋者病, 一一從其消息而用之, 由是更妙。
繇曰：“豈知用筆而為佳也。故用筆者天也, 流美者地也。非凡庸所知。”臨死, 乃從囊中出以授其子會, 諭曰：“吾精思學書三十年, 讀他法未終盡, 後學其用筆。若與人居, 畫地廣數步, 臥畫被穿過表, 如廁終日忘歸。每見萬類, 皆畫象之。”
(鍾繇說：“你們哪里知道怎樣用筆才為好呢？所以, 用筆是天, 流美是地。不是凡夫俗子所能知道的啊！”臨死時, 才從囊中拿出那本書交給他的兒子鍾會, 告訴他說：“我用盡心思研究了三十年, 讀別人的用筆方法都沒有完全知道（用筆的方法）, 後來學蔡邕用筆（才深得用筆之法）。如果和別人相處在一起時, 我就在地上幾步廣的範圍內書寫；躺臥時我就在被子上書寫, 被子都被我劃穿了；上廁所時, （我也一邊在書寫）, （沉浸於其中）整天忘記回家。常常觀察萬物（形態擬之為文字的筆劃、結構和形態）, 通過書寫文字把那萬物的形態表現出來。”)
繇解三色書, 然最妙者八分也。點如山摧陷, 摘如雨驟；纖如絲毫, 輕如雲霧；去若鳴鳳之游雲漢, 來若遊女之入花林, 燦燦分明, 遙遙遠映者矣。
(鍾繇擅長三種書體, 然而最妙的是八分書（隸書）。點如高山摧倒崩塌, 摘（不知是何種筆劃？）如陣雨驟至, 纖細處如細絲毫發, 輕巧處如輕雲淡霧；行筆時如鳴鳳游于雲漢, 回鋒時如少女游于花林, 燦爛鮮明, 遠遠地交相輝映。)
可是, 到最後鍾繇墓也被於晉時被盜：“翼先來書惡, 晉太康中有人於許下破鍾繇墓, 遂得《筆勢論》, 翼讀之, 依此法學書, 名遂大振。欲真書及行書, 皆依此法。”（王羲之《題衛夫人筆陣圖後(傳)》）卻說宋翼是三國時期魏國人, 他是鍾繇的弟子（書史會要云鍾繇之甥）。“常作書如運算元, 繇乃叱之。翼三年不敢見。”晉太康（280―290年）中, 有人盜了鍾繇墓, 得到《筆勢論》, 宋翼得到後書法大進。“每畫一波三折筆, 作一戈如百鈞弩, 作一點如高峰墮石, 作一牽如百歲枯藤, 作一放縱如驚蛇入草。”（王羲之《題衛夫人筆陣圖後(傳)》）這裡似有隱說是宋翼因得罪鍾繇, 鍾繇自然沒有傳授書法給他, 於是他待鍾繇死後, 找人盜了鍾繇墓而得《筆勢論》, 自此書法大進, 這故事一如之前鍾繇盜韋誕墓一般, 到底是報應? 還是歷史總會不斷重複? 古人對書法真的如此執著?
以上故事表述是韋誕（179年－253年）得了蔡邕（133年－192年）的筆法真傳, 鍾繇（151年－230年）自己覺得天資甚高理應獲得,
硬去要而不得, 最後以卑劣手法, 發其墳, 盜其寶。而得到的墨寶就是《九勢八字訣》。但這個故事極有可能是虛構的, 因為韋誕死時鍾繇已死了23年。
那為什麼學書之人要杜撰這種軼聞怪事呢？無非是要突出一點：筆法要訣的稀世珍貴, 非有緣有格之人不傳。當時蔡邕作為東漢時期著名文學家、史學家、書法家, 在文學、書法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詣。蔡邕一生精于書法, 是“飛白體”的創始人, 著有《筆勢》一書。蔡邕死後, 《筆勢》輾轉落到曹魏時期一個叫做韋誕的人手中。當然, 韋誕也非等閒之輩, 作為當時著名的書法家、制墨家, 韋誕擅長草書、飛白體, 並自創了“剪刀篆”。於是, 後人便在蔡邕的《筆勢》、韋誕、鍾繇三者之間, 演出“鍾繇盜韋誕墓”一說。
作為三國時期著名的書法家, 鍾繇工於多種書體, 學術界一致認為, 鍾繇的隸書頗得蔡邕隸書之味。事實上, 鍾繇成名時, 蔡邕已然去世多年。那麼, 鍾繇又是如何得到蔡邕真傳的？真的是因為鍾繇盜墓得到蔡邕遺書的緣故嗎？其實,
早在唐朝時期, 就有一個叫張彥遠的人在一本名為《法書要錄》的書中寫道：鍾繇的書法得傳于蔡文姬, 而蔡文姬自然是學自其父蔡邕。如此一來, “鍾繇的隸書頗得蔡邕隸書之味”一說, 也就不難理解了。據唐代張彥遠《法書要錄·筆法傳授人名》說：蔡邕受于神人, 而傳與崔瑗及女文姬, 文姬傳之鍾繇, 鍾繇傳之衛夫人, 衛夫人傳之王羲之, 王羲之傳之王獻之。可見, 鍾繇是蔡邕書法的第二代傳人。其實, 鍾繇的書法藝術之所以取得巨大藝術成就, 並不限於一家之學。宋代陳思《書苑菁華·秦漢魏四朝用筆法》就記述了鍾繇的書法成功經過, 說他少年時就跟隨一個叫劉勝的人學習過三年書法, 後來又學習曹喜、劉德升等人的書法。因此, 鍾繇與任何有成就的學者一樣,
都是集前人之大成, 刻苦用功, 努力學習的結果。至於最後王羲之說鍾繇墓被盜以致宋翼成為說法家卻是無從稽考了。
現今鍾繇墓在長葛市增福廟鄉田莊村南邊的鍾氏墓園, 其西是鍾會墓, 較小, 今稱鍾繇、鍾會墓。灰色的磚牆將墓園內外隔開, 園內一半是水一半是楊樹林和荒草。墓園大門朝南, 門前是新開的路。在園子的最北邊聳立著兩個墓塚, 東西相望。東邊墓塚的上面草木繁盛, 土塚前立著“先祖鍾公繇之墓。”西邊墓塚的一邊立著“先祖鍾公會之墓。”兩座墓碑均漢白玉質, 東南西北向, 時間為公元一九九一年, 台灣鍾氏後裔立。據村民講, 以前環繞這兩個墓的是數條深溝, 裏面全是水, 不管水有多大, 卻從沒有把兩個墓塚淹沒過。而水中的青蛙也從來沒有叫聲, 說是怕影響鍾繇休息, 傳說而已。文化大革命以前這裏不少石碑, 後來平整土地就不見了。91年鍾氏後裔尋根到此, 找不到原來的石碑, 只得自己立了這兩塊碑。
從漢代開始到以後的數百年間,
潁川長社一直是鍾氏發展繁衍的中心, 這其中的關鍵就在於從鍾繇到鍾毓、鍾會父子三人的精心經營, 讓後世的鍾氏後裔提起鍾姓就不由想起這幾個人, 想起潁川這個郡。所謂世家, 就是這樣形成的, 而它的文化內涵, 不僅在家族內部傳承千年, 對於中國人文的影響也是不可估量的。
但, 立在鍾繇墓一邊的是“先祖鍾公會之墓嗎？因為從演義的三國到正史《三國志》中導致鍾會被殺的罪名是謀反。鍾會被殺後, 司馬氏可以以鍾繇“佐命立勳”, 可以不以鍾會、鍾邕（與鍾會一起死於謀反）謀反之罪而絕鍾繇, 鍾毓, 使其“有官爵者如故, ”但對“首惡”鍾會是絕對不可能放過的。鍾氏有可能讓這位“叛臣”榮歸祖塋嗎？為保其家族利益鍾氏敢嗎？
《漢晉春秋》有這樣一段敍述：鍾會被亂軍砍死之後, 他屬下一個叫向雄的功曹要收葬鍾會, 司馬昭知道後很是不高興, 把向雄召去責問道：你在王經被殺後大哭於鬧市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我不便多問, 現在你為叛臣鍾會收葬是何道理？向雄說：以前先王以仁愛之心讓隨從掩埋露野的白骨, 難道是先考慮死者的功過然後再掩埋嗎？現在您既然把鍾會斬殺, 他已經受到了法律的懲罰, 那我從道義上收葬鍾會, 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朝廷制定頒佈法律, 教育百姓依法行事, 以此約束百姓, 我認為是可以的吧！那又何必讓我背對死者, 違背活人的意願來站在人前。如果您仇對枯骨, 把他扔到野外不管, 百年之後, 肯定會讓百姓恥笑。司馬昭聽了向雄的辯解, 很是高興, 請他吃了飯。所以後人讚美向雄：哭王經而哀感市人, 葬鍾會而義動明主。
向雄肯定是收葬了鍾會, 但把他歸葬祖塋了嗎？族人提出異議了嗎？“義動”的是明主嗎？可能是《漢晉春秋》的作者附庸風雅罷了。不得而知。因此有人說, 位於鍾繇墓邊的“先祖鍾公會之墓”應為“先祖鍾公毓之墓”似乎有道理。這只能是“似乎, ”如果改變墓碑, 恐怕還得鍾氏後裔說了算數。
那麼, 鍾氏墓園為何會在田莊呢？在墓園聽到這樣一個傳說：鍾會謀反後, 鍾氏家族怕受株連, 有的逃往他鄉, 有的眷戀故土, 不願出走。鍾氏族長急中生智, 先派人轉移鍾氏族譜, 又連夜轉告鍾氏男女老少及周圍四鄉：鍾村改為田莊, 鍾姓改田姓, 並且發誓官兵來時, 刀擱在脖子上也不能改口, （把鍾姓改成田姓, 取了“甯舍千金, 不離田土”。不妨把繁體“鍾”字拆開, 就會得到“金、千、田、土”四個字）, 幾天後, 欽差奉旨抄斬鍾氏, 到鍾村一問, 家家戶戶都姓田。欽差到縣衙詢問, 縣長和鍾家有舊情, 又不想違背民意, 便說：鍾氏早已遷散, 此地已沒有姓鍾的人了, 欽差怏怏而去, 鍾氏免去一場滅頂之災。所以說今天的田莊人應該是鍾姓的後裔, 對此他們不予否認。這又從另一方面佐證了謀反的“鍾會”不可能在此安葬。田莊人默默地與老祖宗斯守在此, 這就是今天田莊的來歷。但其實這應該是千年訛誤。
鍾繇的兒子鍾會, 文能過目成誦, 武可操劍持箭, 帶兵打仗運籌帷幄, 百戰百勝。司馬昭稱他有“王佐之才”。魏文帝景元三年(公元262年)封鍾會為鎮西將軍, 假節都督關中諸軍等, 聯同鄧艾攻打蜀國, 鍾會帥10萬大軍攻破關城, 揮戈直下奔取劍閣險關。姜維在劍閣駐軍, 急忙遣兵調將固守險關。另一路鄧艾帥3萬大軍偷渡陽平, 直取成都。蜀主劉禪不戰而降, 姜維接到劉禪敕令只好投降鍾會。後來鍾會聯同姜維謀反, 卻遇兵變被殺, 死時才40歲。魏主給鍾會定了反叛之罪。
但看看正史《三國志·魏書·鍾會傳》, 鍾會並沒有因謀反而遭滅九族：“初, 艾為太尉, 會為司徒。皆持節、都督諸軍如故, 鹹未受命而斃。會兄毓, 以四年冬薨, 會竟未知問。會兄子邕, 隨會與懼死。會所養兄子毅及峻, 辿等下獄, 當伏誅, 司馬文王表天子下詔, 曰：“峻等祖父繇, 三祖之世, 極位台司, 佐命立勳, 饗食廟庭。父毓, 曆職內外, 幹事有績。昔楚思子文之治, 不滅鬥氏之祀。晉錄成宣之忠,
用存趙氏之後, 以會、邕之罪, 而絕繇、毓之類, 吾有湣然！峻、辿兄弟特原, 有官爵者如故。惟毅及邕息伏法。””
這段文字可今譯做：起初, 鄧艾被任為太尉, 鍾會被任為司徒, 他們都還像以前一樣掌持節杖都督各軍, 沒有正式接受冊命就喪生, 鍾會的哥哥鍾毓, 于甘露四年冬天去世, 鍾會竟然不知不問, 他的侄子鍾邕, 跟著他一塊兒死了。被鍾會所撫養的, 鍾毓的兒子鍾毅、鍾峻及鍾辿等三人都被捕下獄, 本來是該被殺頭的, 司馬昭請天子下詔令說：“鍾峻兄弟的祖父鍾繇, 在魏初三祖時代, 官位最高, 佐助天子建立大功, 死後是被敬奉在廟庭之中的。他們的父親鍾毓, 在朝中、在地方都擔任過很多重要的職務, 為國家有很多貢獻。這兩代都是值得尊敬紀念的人物啊！從前楚國因懷念子文的治績, 因而不斷絕鬥氏的宗祀；晉國因趙成子和趙宣子的忠心保國而其子孫茵萌其德, 世代為晉國六卿。如今, 要為了鍾會、鍾邕的罪孽而滅絕了鍾繇、鍾毓家族, 我內心中是很不忍的。所以我要特別原諒鍾峻、鍾辿兩兄弟的罪過, 使他們仍然擔任原先的官職, 只要鍾毅和鍾邕按法令處死就可以了。史載, 這件事最終僅將鍾毅誅殺, 鍾駿、鍾迪赦免。其餘子孫並未受到株連, “有官爵者如故”。
既然鍾會沒有被滅九族, 他的故里也當然不會受到株連。可是, 為什麼又有他的故里的鍾姓族人家改姓了田呢？而且還言之鑿鑿地編出“寧舍千金,
不舍田土”的故事呢？其實, 根本不存在由“鍾”改“田”的事。讓我們看看1991年版《河南省長葛縣地名志》關於原增福廟鄉, 今長興區田莊的記載：田莊, 據《太平環宇記》載：該村為三國魏太傅、東武亭侯鍾繇故里。明洪武年間, 田姓長門由山西洪洞遷此建村, 始名大田莊, 後易今名。又據《明史》和《明太祖實錄》等記載：自洪武九年開始, 先後從山西平陽府（轄二十八縣）、潞安府（轄八縣）、汾州府（轄七縣）、澤州（轄四縣）、沁州（轄二縣）、遼州（轄二縣）等五十一縣, 遷民十四批, 到北京、河北、河南、山東等處墾荒屯田, 進行安置。再據原長葛縣誌總編室主任郭憲周先生考證：移民遷入河南者, 以彰德、懷慶、開封、歸德等府為最多, 涉及78個州縣, 占當時河南州縣的72%。長葛隸屬于開封府許州, 自然也是遷入的重點。據認真細緻的調查統計和廣泛查閱族譜碑記, 洪武年間從山西直接遷來長葛的有67姓、151戶, 計李姓30戶, 王姓10戶, 張姓9戶, 劉姓8戶, 趙、楊姓各6戶, 朱、陳、孫姓各4戶, 郭、黃姓各3戶, 田、樊、閆、胡、桂、馬、魏、席姓各2戶。
這其中的田姓2戶的“長門”便是今長興區田莊的始祖。這就很清楚了, 田莊的田姓並不是由鍾姓改姓而來。原有的鍾姓人家, 在歷史的長河中, 或在東晉末年胡人入主中原時南遷, 或留居原地的鍾姓人家逐漸凋零。這樣的情況在長葛並不乏見, 比如大周鎮的石橋路村, 原本叫劉吳村, 在明初路姓人家由山西洪洞遷來入住後, 劉、吳兩姓逐漸消亡, 路姓人丁興旺, 後來便叫做“石橋路村”。再如增福鄉的喬黃村, 《河南省長葛縣地名志》載：“明代黃姓在此建村, 後喬姓由新鄭縣遷入, 易今名。”這種歷史的嬗迭是很正常的, 希望在田莊的田姓人家再不要以訛傳訛, 說什麼由鍾姓改姓為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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