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510

虎豹騎魏軍精銳 曹子弟親族掛帥

虎豹騎是曹操的精銳騎兵, 是少數《三國演義》裡幾乎沒有提及, 反倒是在《三國志》有所記載而又有不少人聽聞過的傳奇部隊。雖然史料記載不多, 卻已明白地告訴了我們虎豹騎作為一支部隊是何等的精銳。純所督虎豹騎, 皆天下驍銳, 或從百人將補之一語道出玄機。其中的百人將是一武職, 顧名思義, 將百人者也, 近似於現在的連長。然而百人將被選入虎豹騎後, 卻只能充當士兵了, 其戰鬥力之強便是不言而喻的了。虎豹騎不僅戰鬥力強, 且地位特殊。由《三國志曹休傳》:使領虎豹騎宿衛可以確定其為曹操相府親兵的一部分。而且, “虎豹騎的統領歷來都是曹氏將領, 據《三國志》中記載的僅有曹純、曹休、曹真三人。曹純是曹操的族弟, 曹休、曹真是曹操的族子。曹操派自己最信任的曹氏將領來擔任虎豹騎的統帥, 可見其在曹操心目中的重要性, 是曹操的精銳、嫡系、王牌之師。



雖然關於“虎豹騎”參加戰鬥的記載不多, 但我們還是可以通過僅有的一些材料看到虎豹騎的戰績。據《三國志曹仁傳》中的記載, 虎豹騎最初由曹純指揮, 曹純是曹仁的同母弟, 曹操的堂弟。十四歲喪父, 其哥哥曹仁和曹純便開始分家, 後來曹純繼承了父親的家業, 所以曹純的生活也算的上殷實富裕, 家中賓客很多。但是曹純並沒有放縱自己, 依然嚴格要求自己, 將家中的事務處理地很是妥帖, 所以當時很多名人誌士都投靠曹純, 而曹純也是名聲大噪。在曹純還沒有弱冠的時候就在朝廷擔任黃門侍郎了。二十歲時, 跟隨曹操到襄邑募兵, 開始隨軍徵戰。曹純很擅長作戰, 也很受將士們的愛戴, 在軍中的威望很高, 為人正直而又勤奮好學, 也很愛惜將士和有才能的人, 所以曹純的名聲很高。

虎豹騎的第一次正式作戰記錄, 是在建安十年(205), 曹純統率虎豹騎從圍袁譚於南皮, 袁譚親自率軍出戰, 曹軍死傷甚多。曹操本想以逸待勞, 曹純勸道:今日我方千里奔襲以趨敵, 如果不能徹底消滅敵人而就匆匆退兵的話, 必然會折損軍威;況且我們已經孤軍深入, 難以持久作戰。現在敵人因為暫時的勝利而開始驕傲大意, 我軍則因進攻受挫而變得謹慎小心, 以謹慎小心的我軍對陣驕傲大意的敵人, 我們一定可以獲得勝利。曹純認為:「今千里蹈敵, 進不能克, 退必喪威;且縣師深入, 難以持久。彼勝而驕, 我敗而懼, 以懼敵驕, 必可克也。」曹操認為可行, 便實行急攻, 袁譚果然敗陣, 曹純麾下虎豹騎更斬殺袁譚。虎豹騎初露鋒芒便斬敵主帥, 而且南皮之戰其實是場硬仗, 連擅戰的曹操也無計可施而想撤兵, 但虎豹騎在此時仍然士氣無損, 堅毅急攻, 實在難得。

及後, 在建安十二年(207), 曹操繼續追擊袁氏兄弟, 出征烏桓, 在白狼山與烏桓的數万精銳騎兵相遇。曹操果斷下令迎戰, 任命張遼為先鋒, 以曹純率領虎豹騎跟隨張遼衝擊烏桓軍陣, 烏桓騎兵無法抵擋, 被擊潰後逃竄。蹋頓單于及其他首領被虎豹騎俘獲斬殺。曹軍趁勢追亡逐北, 迫使敵軍二十萬眾投降。曹純於此戰役後, 加上前後軍功封為高陵亭侯、食邑三百戶。要知道這蹹頓可是號稱“冒頓”再世。千里奔襲, 攻之能克, 虎豹騎的機動力和戰鬥力可見一斑,

又過了一年, 在建安十三年(208), 曹純從征荊州, 追劉備於長坂, 獲其二女輜重, 收其散卒”, 也就是說, 長坂坡之戰中長途奔襲打敗劉備的也是虎豹騎。他們一晝夜行“三百里”, 諸葛亮說是'強弩之末”, 結果劉備反而被殺得幾乎全軍覆沒, 要不是關羽及時趕到, 恐怕歷史就改寫了。他們在如此急行軍後還能有這麼強的戰鬥力, 實在令人震驚。這也是曹純最後帶領虎豹騎的記載, 因為曹純在進逼江陵後, 便調回譙作守備, 然後在210年去世。在曹純去世後, “及卒, 有司白選代, 太祖曰:「純之比, 何可復得!吾獨不中督邪?」遂不選。曹操覺得軍中將領都比不上曹純適合去統領虎豹騎了, 於是不再選統帥而親自當了虎豹騎的統領, 可見曹操對虎豹騎部隊的指揮權是很在意的, 因為這是他的精銳部隊。

直到建安十六年(211), 曹操與馬超作戰, “先以輕兵挑之, 戰良久, 乃縱虎騎夾擊, 大破之, 斬成宜、李堪等。遂、超等走涼州, 楊秋奔安定, 關中平。”, 擊破西涼馬超軍團的正是曹操親自率領的虎豹騎。 《三國演義》中寫, 曹軍靠輕裝步兵青州軍大破馬超西涼鐵騎”, 並且拖住馬超的大部隊。但《三國志》中記載, 能大破馬超還是靠虎豹騎的超強戰鬥力。虎豹騎幾乎在曹操的每場關鍵戰役或危急時刻出現, 助他扭轉局勢。

更有人說, 在建安二十三年(218), 曹洪、曹休在下辨擊破張飛和吳蘭時, 也是率虎豹騎出擊的, 雖然史料中的記載看不出這一仗中曹休以虎豹騎進攻, 但從《三國志曹休傳》中得知太祖謂左右曰:「此吾家千里駒也。」使與文帝同止, 見待如子。常從征伐, 使領虎豹騎宿衞。而曹休當時為騎都尉, 參洪軍事。太祖謂休曰:「汝雖參軍, 其實帥也。」洪聞此令, 亦委事於休。曹休既督騎兵, 加上是曹操重點培訓的曹二代”, 帶同虎豹豹騎出征也十分正常, 加上另一位虎豹騎統領曹二代曹真亦有隨隊出征《三國志•曹真傳》稱“太祖哀真少孤, 收養與諸子同, 使與文帝共止。常獵, 為虎所逐, 顧射虎, 應聲而倒。太祖壯其鷙勇, 使將虎豹騎。討靈丘賊, 拔之, 封靈壽亭侯。以偏將軍將兵擊劉備別將於下辯, 破之, 拜中堅將軍。所以虎豹騎實在也有參與下辨之戰。

然而, 有人認為, 曹純是曹氏集團的元老級人物, 在曹操事業剛剛起步之時便常從征伐, 在敗袁譚、徵烏桓時立有戰功, 然而他卻僅食三百戶, 只能說明立功不多了, 其麾下的虎豹騎便更加沉默了。其實這是必然的結果, 虎豹騎作為曹操的宿衛, 當然不會經常走在最前線, 他們亦不需以軍功去證明價值, 虎豹騎的戰績我們可以看出, 幾乎每一場戰役, 曹操都是在最關鍵時刻投入虎豹騎”, 他們參與的戰鬥幾乎都是硬仗, 而且肯定是曹操最強的一擊, 都是用作最後決定勝負的一刻, 以其速度去奔襲和追殺, 可見曹操對虎豹騎的珍惜和信任。據《三國志》裴松之註記載, 《魏書》說:純所督虎豹騎, 皆天下驍銳, 或從百人將補之。可以看出, 這支部隊的成員皆是百里挑一, 誇張一點來說, 在普通部隊中可以擔任將領的人在虎豹騎中僅僅是一名普通的士兵, 可以想像一下他的戰鬥力之強是三國部隊中頂尖的。

“虎豹騎”部隊的數量, 史料中沒有記載, 但因其是精銳部隊, 選拔困難, 而且三國時期騎兵是很昂貴的兵種, 組建這樣的精銳騎兵, 其花費應該更為可觀, 因此數量不會很多, 不然曹操也不會在使用他時這麼謹慎。但估計其數量是要多於典韋的虎衛軍, 因為他可以單獨作為一支部隊在戰場上作戰, 人數不會超過五六千, 否則也就不會稱之為精銳了。較多人認為虎豹騎應該有五千人(相當於一軍), 因為從各個戰爭中可見, 他們基本是作為一個獨立部隊去作戰, 所以人數不會太少, 而且《三國志先主傳》中載曹公將精騎五千急追之, 一日一夜行三百餘裡, 及於當陽之長坂。先主棄妻子, 與諸葛亮、張飛、趙雲等數十騎走, 曹公大獲其人眾輜重。而如前文所提, 追擊的軍隊正是曹純的虎豹騎。及在與馬超大戰潼關, 縱虎騎夾擊之前《三國志武帝紀》引《魏書》曰:“()又列鐵騎五千為十重陣, 精光耀日, 賊益震懼。似爭都在剛巧說出虎豹騎應有五千人。

但也有人認為, 以其統帥的品級用於推算, 曹純曾以議郎參司空軍事, 督虎豹騎以圍南皮”, 議郎為600石文職, 與之相等的武職在牙門將、騎督、部曲督一級, 即使對曹純破格委以重任, 將品級提高一等, 虎豹騎統帥的武職也不過別部司馬一級。前文曾提及百人將可為虎豹騎士兵, 而作為別部司馬的統帥卻只高出百人將兩個品級, 故知虎豹騎並無太多將領, 規模亦小, 充其量數百騎。不過, 隨著曹操實力的不斷增強, 其護衛親軍的規模亦不斷擴大, 虎豹騎也應得到擴充。等到曹休以騎都尉之職統領虎豹騎時, 應已擴充到一千有餘, 當曹真以偏將軍之職統領虎豹騎時, 數量可能有三千左右。而《三國志》中所提到的五千精騎鐵騎, 可能是誇大, 又或者結合其他騎兵部隊。

至於虎豹騎的創建與消逝, 依然神秘中, 只能推測。虎豹騎應是曹操轉戰多年收集的四方精銳老兵, 不可能是單單從某一部分抽調出來的。其骨幹可能就是建安五年白馬之戰(斬文丑之戰)那隻以不滿六百之數擊破數倍於己的袁紹的騎兵勁旅。按時間推算, 呂布的舊部也可能會有一些, 但主要或是從此前曹仁長期統帥的騎兵中選拔。

其實虎騎本來就是三國中軍編制裡的一個作戰單位, 蜀、吳皆有類似編制, 主要任務為, 平時宿衛, 然遇重大戰事亦受命出征。蜀國有虎步(步兵), 虎騎(騎兵), 由虎步監, 虎騎監所統領, 糜竺之孫糜照便曾為蜀漢的虎騎監。吳國也有虎騎, 由虎騎將軍統領。孫亮密謀誅孫綝時(孫亮)當自出臨橋, 帥宿衞虎騎、左右無難一時圍之。”但似乎這些記載都較後, 當時三國既定, 所謂的虎騎部隊只是宿衛騎兵的統稱, 與曹純時的虎豹騎已大不相同。

1987年文物出版社出版了由羅福頤先生主編、故宮研究室璽印組編撰的《秦漢南北朝官印徵存》一書。該書作者歷經數載, 足跡遍及大江南北黃河兩岸, 共匯至官印三千三百多萬。更加令人驚奇的是, 就在該書的第230頁及231頁中出現了關於虎豹騎的官印, 上面赫然四個大字:豹騎司馬。至此, 關於虎豹騎的組織結構得到了圓滿的解答:虎豹騎是由虎騎和豹騎組成的。據了解, 這枚豹騎官印目前收藏在北京故宮博物館。


至於“虎豹騎”部隊後來的去向, 正史中也沒有記載, 但虎豹騎為曹操的宿衛騎兵, 性質主要是對內衛戍, 而非對外徵戰, 所用皆親隨子弟, 戰功也不多見了。虎豹騎作為正式軍制, 存在的時間很短, 從虎豹騎後兩任統帥——曹休、曹真在建安二十四年魏王建制後拜為中領軍(曹操任丞相後設的親軍主官, 後來變成曹魏的中(禁)軍主官), 這應該不是巧合。曹休和曹真之後, 曹氏子弟就不再出現任虎豹騎的指揮官的說法, 而是武衛將軍等正式的禁軍官職, 然後再升中領軍。可以推測出虎豹騎最後可能是編入了曹操或其子曹丕的守衛部隊也就是近衛軍”, 因為在三分天下大勢已定後, 戰爭次數減少, 而規模等級擴大, “虎豹騎發揮威力的機會不多, 而其花費又巨大, 可能慢慢的就撤銷或和的部隊合併了, 特別是歸入曹魏精銳五營:武衛、中壘、中堅、驍騎、游擊。當然, 最大可能是驍騎營 (許楮的虎士後來就是歸入武衛營)。綜合以上, 猜測虎、豹騎為曹操直屬騎兵當中的騎兵宿衛, 最後併入魏的中軍和禁軍。其存在時間應該在建安五年後到建安二十三年, 大約十八年的時間, 這支可能是三國最強的騎兵部隊, 悄悄的出現, 又神秘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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