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傳, 周倉是在關公身邊, 「鐵鬚銀齒, 黑邱朱脣」的大漢, 因為是副將, 正史沒有列傳。但在《三國演義》中, 周倉的形象頗為鮮明, 本為黃巾軍出身,
關羽千里尋兄之時請求跟隨, 自此對關羽忠心不二;在聽說關羽兵敗被殺後, 周倉也自刎而死。在《演義》及此後的各種民間傳說中, 周倉均以關羽護衛的形像出現, 在各地的關帝廟中, 關羽神像的兩側也經常供奉周倉、關平(關羽之子)的神像。在此先探討一下周倉的由來, 以及民間流傳著的許多他和關公之間的小故事及紀念古蹟。
周倉, 字元福(古典京劇【收關平】、【走麥城】中字元福)山西省平陸縣人(有說是關西人氏(泛指函谷關或潼關以西地區)),關公部將, 生年不詳, 卒於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在《三國演義》中, 周倉原為張寶部將, 張寶死後, 周倉和同是黃巾軍的裴元紹率部嘯聚山林。說關羽在千里走單騎到達古城之前, 與周倉相遇, 周倉“兩臂有千斤之力”、“形容甚偉”, 久慕關羽盛名, 因而投歸於帳下, 為關羽身邊的武將。建安十六年(公元211年), 劉備攻打成都時, 周倉跟隨關羽鎮守荊州, 並當孫權派魯肅邀請關羽赴酒會以趁機脅迫之際, 周倉提刀相伴, 以成單刀赴會的佳話。後來關羽水淹七軍時, 周倉又生擒魏軍的立義將軍龐德, 只是關羽被孫權斬首之後, 周倉在麥城大哭失聲, 拔劍自刎而死, 成就忠義一生。
但是, 查《三國志》、《後漢書》等史籍,
以及裴松之為《三國志》作注所引200多種魏晉間典籍, 均沒有周倉其人。其後的野史、雜錄也沒有周倉是關羽隨從的記載。元代至治(公元1321—1323)年間刊刻的《全相平話三國志》一書, 是現存最早反映三國故事的平話本, 也沒有周倉這個人物。直到元末明初的羅貫中筆下, 才出現有周倉, 成為關羽的貼身隨從。見明弘治甲寅(公元1494年)序、嘉靖壬午(公1522年)刊刻的《三國志通俗演義》, 即現在所見最早的《三國演義》本子。由此可見, 周倉的出現不會早於元末明初, 是羅貫中創造的《三國演義》中的藝術形象。後來受《三國演義》的影響, 《山西通志》更附會道:“周倉將軍, 平陸人。初為張寶將, 後遇關羽於臥牛山, 遂相從;於樊城之役, 生擒龐德, 後守麥城, 死之。”
而《三國志魯肅傳》寫到“單刀會”上, 魯肅正指責關羽不講信義, 不還荊州, “語未究竟, 坐有一人曰:'夫土地者, 惟德所在耳, 何常之有!'”接著, 關羽“操刀起謂日:'此自國家事, 是人何知!'目使之去。”後來人們說, 這個不知名姓的人就是周倉。元雜劇《單刀會》裡, 周倉很威風。隨關羽赴會之前, 他唱道:“志氣凌雲貫九霄, 周倉今日逞英豪, 人人開弓並蹬弩, 個個擐甲與披袍, 旌旗閃閃龍蛇動, 惡戰英雄膽氣高。”這時周倉這個形像大約已經定型。
及後周倉一直在民間流傳著, 據載, 周倉出身貧賤, 性情豪放, 辦事果斷, 待人赤誠, 忠心不二, 早年, 周倉為生活所迫, 經常到今解州一帶挑販私鹽,因而練就一雙鐵腳板, 兩條飛毛腿, 一身好武藝。而周倉為啥給關羽扛刀呢?這裏有個傳說, 話說周倉在臥牛山前被關羽救了之後, 他就鐵心要跟著關羽一塊幹了, 關羽見周倉雖性格粗魯, 頭腦簡單, 但頗有幾分力氣, 就吩咐周倉給他扛青龍偃月刀。周倉表面上答應, 心裏卻很不服氣, 三番五次鬧情緒。有一天, 關羽又被朋友請去吃酒, 路上當然是周倉給他扛刀。誰想他們去的太早, 主人家還沒有置備好酒菜, 關羽和周倉只好在客廳裡閒坐。關羽早就覺察到周倉的不滿情緒了, 決定設個小計馴服周倉, 叫周倉心悅誠服地給自己扛刀。主意已定, 關羽四下里略一打量, 見前院有一群雞正在覓食、嬉戲, 立即想好了一個計策。他對周倉說:「我見你給我扛刀, 面露不悅之色, 今天我和你比一比力氣,
如你能勝我, 今後再不讓你扛刀;要是敗於我手,那隻好繼續扛下去嘍!你可願意?」周倉聽罷, 滿心歡喜, 連忙答道:「如若敗於將軍之手, 倉再無不滿!」關羽就拉著周倉來到前院, 抻把逮住了一隻公雞, 關羽用細繩捆住雞腿, 又從雞身上拔下一根雞毛對周倉說:「你要是能把這根雞毛從屋前扔到屋後去, 今後就再不讓你扛刀啦!」周倉聽了, 心裏想道:「憑我的力氣, 扔過去這根小小的雞毛, 有何難哉?」於是就一把接過雞毛, 狠勁扔了起來。你想啊, 這雞毛那樣輕,
怎麼可能扔得過去呢?可憐周倉使盡吃奶的力氣, 扔了一次又一次,
雞毛就是不過屋那邊去, 甚至連屋簷那麼高也扔不到。周倉沒神下了,
只好把雞毛遞到關羽手中, 說:「將軍, 這回就看你的啦!」周倉心裏話:「我扔不過去, 也夠你扔的, 看你怎麼辦吧。 」只見關羽接過那根雞毛, 捧在手掌心, 運足丹田之氣, 「噗」的一口氣就將雞毛吹過屋的那邊去了。接著, 關羽又隨手拎起捆在地上的公雞, 一使勁就把公雞扔過屋那邊去了。關羽拉起周倉跑到後院, 拾起還在地上撲騰的公雞遞給周倉說:「一根雞毛你尚且扔不過去, 你好好數數這公雞身上有多少根雞毛吧!?」周倉接過公雞動手去數, 哪裏數得清喲!周倉這回可服啦!他馬上扔掉了公雞, 拜伏於地, 磕頭如搗蒜地說:「將軍神力, 非周倉所及, 倉甘願為將軍扛刀, 執鞭墜鐙, 再無怨言!」打那以後,周倉就安心為關羽扛刀啦。
但在民間, 卻有比《演義》豐富得多的關於周倉的傳說。大抵都說他力大無窮勇武過人而憨厚可愛。《平話》中周倉戲司馬就是一例。此外還有說關羽收他時跟他比力氣。關羽拿一根稻草叫他扔, 周倉用盡全力只扔了幾尺遠。關羽提起一捆稻草, 不用力就甩出十幾丈遠。關羽又叫他把地上的螞蟻打死, 周倉伸出鐵拳, 連打三拳, 螞蟻還在動。關羽伸出一個小指頭輕輕一捺, 螞蟻就死了。關羽又讓他捏雞蛋, 周倉把蛋握在手心, 用盡力氣也捏不破, 關羽只用兩個手指,
一捏蛋就碎了。周倉因佩服關羽神力, 被關羽收服。
又說周倉腳心有三根毫毛, 能日行千里,
夜行八百, 追上關羽的赤兔馬, 是名副其實的飛毛腿。呂蒙買通周倉的同鄉, 把他灌醉剃了腳上的毛。周倉跑不快了, 關羽從麥城回荊州, 就因為周倉沒跟上把刀送來, 才被呂蒙捉住害死。
《三國志平話》也寫到周倉。不過, 《山西通志》和《三國演義》都說周倉死於麥城之戰。
《平話》裡, 在這之前未見周倉出現, 倒是在這之後, 諸葛亮六出祁山時, 又有一個周倉。說周倉用木牛流馬運糧。司馬懿讓人仿照奪來的木牛流馬的式樣也造了幾百匹, 用木杵一打, 只可走幾步。他納悶, 諸葛亮的木牛流馬, 打一杵可行三百步, 我的怎麼就打不動呢?過了幾天, 周倉來下戰書。司馬懿卻讓人把周倉灌醉, 問他, 諸葛亮的木牛流馬有什麼訣竅, 你告訴我, 我給你萬貫金銀珠寶, 讓你滿家富貴。周倉笑著說, 那當然有訣竅, 軍師的木牛流馬, 提杵人都念木牛流馬經。又說, 這些人都歸我管, 今天夜裡我回寨去,
把木牛流馬經寫好給你。司馬懿大喜, 給周倉三十貫金珠, 兩匹好馬, 還說, 待寫來後, 還要給重賞。過了三天, 司馬懿派人去接, 周倉早已走了, 只留下諸葛亮的一封信, 上寫道:“自古以來, 沒有五個人會造木牛流馬。你是魏國名將, 還向我學木牛流馬經, 這不讓人笑話嗎?”氣得司馬懿把信撕得粉碎。這顯然是一個理想化的傳說。人們不願意自已心愛的英雄過早死去, 因此想像他不但沒有死, 還把奸險狡猾的司馬懿也痛快淋漓地戲弄了一番。
一直到後來, 人們還在創造著周倉的故事。比如蘇州評話《三國》就說周倉在臥牛山為王。一天, 一個老和尚指點他去投順關羽, 並給他留下一幅關羽的畫像。他於是天天看天天想。可巧這天關羽過五關斬六將護送二嫂路過臥牛山, 正走間, 闖出一夥強人, 為首的黑臉小個, 滿臉卷鬍子, 形容古怪, 腰間兩柄鐵鎚——正是周倉。他是看中了關羽座下那匹寶馬, 因為畫像上的關羽沒有騎馬, 他想奪一匹好馬獻給他未來的主人, 卻沒認出眼前這位就是他天天打聽要去投順的紅臉關公。兩人於是刀錘相見, 只見那周倉揮動鐵鎚身輕如燕, 像團黑風般四面八方飛旋, 竟打得關羽只能招架不能還手。後來一番問話後, 才知道他是周倉, 要找的主人就是虎牢關前溫酒斬華雄、後來又斬顏良文丑的關雲長, 打劫寶馬, 就是要送給關雲長。關羽差點笑出聲來, 便讓周倉餚看自己是誰。周倉左看右看, 又拿畫像仔細對照, 覺得蠶眉鳳眼紅臉都像, 只是眼前這位鬚髯短了些。原來關羽為保護莢髯用紗囊把它套在裡面。待關羽除去須囊, 飄出長須, 憨周倉才一眼認出來。這段故事中的周倉, 憨態可掬, 比起《三國演義》的要生動多了。
蘇州評話《三國》還有一段周倉大戰趙子龍的故事。說是古城會後周倉奉命回去臥牛山招安原路人馬, 不料山上裴元紹被裝成馬販尋找劉備的趙子龍一槍挑了, 周倉為裴報仇, 便有了與趙子龍的一場大戰。周倉舞動雙錘像暴風驟雨越打越緊, 一開始居然打得趙子龍只有招架之功。不過, 精細的趙雲一邊打一邊琢磨周倉的錘法, 發現他看似亂打亂敲, 卻自有一套路數, 這套路數只有一個機會可以還手。趙雲看準這個機會, 一槍剌去, 傷了周倉的小腿。周倉抓把泥土桉往傷口上, 跳起又打。趙子龍照樣又一槍, 周倉不服, 又打, 又一槍, 連刺了三槍, 周倉還是不服。後來他才知道, 眼前這位白面書生似的將軍正是大名鼎鼎的趙子龍。這段故事, 還是寫周倉憨而剛直。這當然是作者虛構出來的, 不過周倉的性格卻很動人。從一段沒有出現名姓的記載和《山西通志》的一條材料, 寫出周倉這么生動的形象豐富的故事, 既顯示出民間藝術家出色的藝術創造才能, 更反映了人們對這位英雄人物的喜愛。
一直到後來, 在中國傳統對關羽的民間宗教信仰裡, 周倉名叫“周大將軍”, 是關聖帝君的貼身侍衛。周倉和關平為關公的屬神, 關平和周倉都相當於關公身邊的「左膀右臂」, 能夠和關公一樣, 守衛一方水土, 一方人們。從供奉關羽的廟宇中, 關帝雕像居中, 關平在左邊, 周倉在右邊, 周倉是為關羽拿青龍偃月刀的, 都是立著的狀態。眼睛很突出, 身穿甲冑, 完全是一位「虯髯虎背, 容貌雄偉」, 有著很大力氣的將軍。關公為了地方太平, 每日帶著周倉出外巡查, 命關平在家料理事務。有一天, 周倉對關平說:“我天天扛大刀牽馬跟隨你父巡查, 你日日在家享受弟子的奉祀。豆腐, 五香, 不知你多吃了多少?今日覺得很疲憊, 給我在家休息一天是否可以?”關平說:“那有何不可以。”說完扛起大刀跟隨關公出門。當日, 當地有一所染坊, 承接一批染印業務, 時間很緊迫, 逾時須罰款。老闆怕天下雨誤期, 就備辦了一擔“聖禮”去關公廟“下願”求關帝大聖不要下雨。周倉喜出望外,
雙手抱來豬頭就啃, 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準願賜給聖杯。事後又來了一位農夫, 也擔著聖禮下願, 因天晴已久, 農作物將乾枯, 請關帝爺賜給甘霖。周倉端起酒杯就飲, 也準願賜給聖杯。不一會又一位果農來下願, 因果樹正在開花, 又恐刮風將花枝刮落影響產量, 求關公庇佑, 周倉聽了眉開眼笑, 拿著水果就咬, 也準願賜給聖杯。日近晌午, 又來一位欲經水路遠行經商的商人, 虔備牲禮求關帝大聖庇佑一路順風, 早日歸程, 周倉聽了呵呵大笑, 撕了一隻雞腿就啃,
準願賜給聖杯。晌午, 關平扛著大刀跟隨其父回廟。周倉醉眼朦朧向前去迎接。關平問:“今天上午可有人來下願?”周倉雙手拍著自己的大腹, 高興地說:“呶!你看我的肚皮裝得鼓鼓的, 酒也喝醉了。”關平又問:“那都是些什麼人?”周倉將上午四人來下願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關平。關平聽了又問:“你既飲了人家的酒食, 收了人家的禮, 俗語云:得人錢財, 替人消災, 那你打算如何處理一個要天晴, 一位要下雨,一位求無風, 一位要順風?”周倉給關平這樣一問, 原是洋洋得意, 眉開眼笑的周倉驀地變成了愁眉不展, 伸手抓頭, 背著手徘徊, 始終想不出辦法, 結果走到關平面前合掌作揖, 求關平解困, 關平看周倉狼狽不堪的樣子, 舉筆寫了四句解語:“日間太陽曬染坊, 夜間甘雨淋良田, 風經海邊吹, 莫進果樹園。”周倉連連點頭說:“承教!承教!下次我再不敢在家, 還是扛刀拉馬自在呀。”
民間流傳一些周倉顯靈的故事:宋朝崇寧年間, 解州鹽池蚩尤為患, 幸得關公率關平、周倉顯靈, 禳災除害。宋徽宗封關公為「崇寧真君」, 關平為「武靈侯」, 周倉為「寧威將軍」。道教《諸聖寶誥》中《周將軍寶誥》就有周將軍事略, “三國名將, 姓周名倉, 關聖帝君之部將, 塑像為鐵須銀齒, 黑面朱唇, 執掌稽查善惡, 糾察凡塵, 誥封剛直忠勇大天尊。引《三國》雲:「周將軍倉, 平陸人, 初為張寶部將, 後遇關公於臥牛山, 遂相從。於樊城之役, 生擒龐德,後守麥城, 死之。」其事亦見《順德府志》, 並謂與參軍王甫同死。里居事蹟, 卓然可紀。按關帝生前督領荊州, 使周將軍守麥城, 因吳兵襲荊州, 關帝不幸兵敗遇難, 周將軍遂自殺以殉。宋崇寧元年(公元1102年)封威寧將軍, 元至正十六年(公元1356年)加封威宣忠勇公。志心皈命禮。扶天勇將, 察地猛神。鐵須銀齒, 黑面朱唇。精忠特立, 勁節驚人。稽查善惡, 糾察凡塵。冥冥顯赫, 處處遊巡。鋤奸除惡, 救世憂民。忠臣義士, 扶彼超伸。乖兒逆子, 不勝怒瞋。維持世教, 匡正人倫。斬妖護法, 大道常存。最靈真宰, 最顯神君。護朝護國, 剛直忠勇大天尊。 ”周倉將軍聖誕千秋為『農曆十月二十三日』。
明朝崇禎時, 徽州有一位王姓男子, 迕逆不孝。平日對老母親, 不但沒有奉養, 甚至又打又罵。有一回,
老母親照顧孫子時, 小孫子頑皮, 被熱水燙傷。男子回家後, 竟然責罵母親, 說她有意害死小孫子。男子拿起菜刀追殺母親, 老太太急往關帝廟避難。正當男子的菜刀砍向老太太的頭頂時, 一把鋼刀架開菜刀, 王姓男子被震得倒地不起。內殿的道士聞聲出來, 只見周倉神像的一隻腳已跨出門檻, 一隻還在門內。他顯靈救了老母, 並懲罰了逆子。因此, 明神宗萬曆四十二年(1614年), 周倉被封為“威靈惠勇公。
從此, 周倉對關公忠心不二, 矢志不移, 直到後來為關公殉節自盡, 被世人稱為“天下第一忠心之人”, 並被追諡“武烈候”、“忠義勇公”等。據說, 今廣東等地, 尚有專祀周倉之廟。其故鄉人民更不忘這位先賢, 新近又為其翻修了廟宇, 以示紀念, 傳教後人。《三國演義》還說他最後死在麥城。在今湖北當陽東麥城遺址附近有一座不大的周倉墓, 墓碑上刻:“漢武烈侯周將軍諱倉之墓”。但“周倉墓”也是附會而成的, 或者可說是紀念性質, 墓在田中, 略大於一般土塚, 圓形條石砌墓。原來上有周倉廟, 而周倉墳原為一荒塚, 坐北朝南, 底徑7米, 高2米, 面積70平方米。《解梁關帝志》載, 明神宗封武烈侯。乾隆二十年(公元1758年), 當地農民耕田時發現一塊石碑, 上書“周將軍……”數字, 其名號年月不可辨, 縣令苗肇岱聞訊前往考定為周倉墓碑, 遂即培封加土, 並勒石為“漢將軍周倉之墓”, 樹之墓前, 後毀。現存之墓碑正面陰刻“漢武烈侯周將軍諱倉之墓”為抗日戰爭時期重立, 通高1.5米, 寬0.72米, 厚0.22米, 碑後面有“同治”字樣, 應為故碑新刻。 1979年, 開始修復周倉廟;1998年協天廟信眾捐資60萬元人民幣對周倉墓進行加固, 重建墓祠的台灣省宜蘭礁溪協天廟主委吳朝煌先生, 將對周倉將軍重塑金身, 以分靈儀式及安座大典告慰先聖之靈。
另外, 由《山西通志》引申而來的, 周倉是平陸人一句, 平陸縣西祁村被說為周倉故里, 更說平陸縣部官鄉西祁村至今還保留著與周倉當年活動有關的遺址, 稱其為“將軍城”、“將軍屋”、“將軍灶”。早前, 西祁村裏就建有周倉廟, 只是原廟毀於戰火。現在的一座新廟, 是村裏人在原廟基地上重建的, 當地人習慣稱之為周爺廟。廟裏有周倉塑像, 牆壁上繪著周倉故事畫。祀殿前寫有一幅楹聯, 是對周倉的評價:德深於眾名垂千古江河行地, 功高於世聲震今朝日月經天。凡此種種書證、物證, 村民都認定歷史上確有周倉其人, 為其翻修了廟宇, 以示紀念, 傳教後人。故鄉人說, 周倉喜歡喝酒, 而且還會釀酒。他投靠關公, 每到一地, 就自己動手釀酒, 還把釀酒的手藝傳授給當地的人。平陸縣曾藉周倉歷史文化品牌, 生產“周倉酒”, 並且每年農曆三月二十四, 西祁村都要在周倉廟舉辦廟會, 組織祭祀。
而有關周倉與關羽相會的臥牛山, 更是撲朔迷離, 一般人相信該臥牛山是今河南西平羅鄉臥牛崗, 但是又有說周倉本為山東長清人, 周倉與關羽相識之地便在如今長清區文昌街道辦事處轄區內的臥牛山下, 更說臥牛山上至今還保留著周倉佔山為王時的山寨。臥牛山位於長清區文昌街道辦事處東南6公里附近, 海拔338米。從山的西南面看, 連綿不斷的山體就像一頭臥地的巨大公牛, 因此得名臥牛山。臥牛山上的古山寨正好就位於「牛背」之上。山寨是一堵用石塊壘成的石牆, 大部分已經坍塌, 目前寨牆高不足2米, 在朝向西北方向有一缺口, 看樣子是曾經的寨門。從這寨門進入, 眼前出現了一些石屋子, 由於長年的風吹日曬, 這些石屋子大部分已經坍塌。從現存的遺址來判斷, 每一座石屋子內部的面積有七八個平方, 屋子高1米左右。再向上走會看到了第二道寨牆。這道寨牆所處的位置更為險要, 寨門朝向西北。整座寨牆位於40米寬的山脊處, 而在寨門的東、南、西三面全是懸崖峭壁。寨門寬不足兩米, 這道寨牆厚約4米, 明顯比第一道寨牆要厚很多。走進寨門, 迎面是一堵影壁牆, 影壁牆上還有留有一個射擊孔。繞過影壁牆, 裡面是一片平坦寬闊的空地。在平地中央的一塊大石頭, 我們發現了兩個直徑超過40厘米的圓洞。附近村民都認為這是當年山寨用來插「大王旗」的, (但這倆人工鑿成的圓洞很有可能是當年舂米用的), 而這個山寨最初是由三國時代的周倉所建, 後來廢棄。到了清末, 太平天國的部隊又來此駐紮, 在原來山寨的基礎上, 加以整修擴建。但這樣的說法也僅僅是猜測, 目前沒有確切的依據。雖然沒有確切證據證明臥牛山上的石屋, 是周倉當年佔山時修築的山寨, 但有關周倉在臥牛山佔山為王, 並偶遇關公的故事, 當地百姓已深信不疑。更說周倉就是長清區歸德鎮後夏村人。這個村離臥牛山不遠, 目前村裡多為周姓人家, 進村聊起周倉,
周姓村民皆自稱周倉之後。因周倉之故, 周圍村裡特別崇拜關公, 曾經村村建有關帝廟, 但現在已很少見了。
另外, 在山東另一處, 寧陽縣城西15公里的黃茂村西北、臥牛山之陽的五龍口, 也傳說是周倉臥牛山, 還曾有周倉墓。光緒《寧陽續志》載:"倉本村人, 隨漢亭侯殉節麥城, 此期葬衣冠處"。現封土無存, 尚有兩米高墓碑一通, 其上鐫刻"漢周將軍諱倉神位, 清光緒二十四年署寧陽執事房學禮立石, "墓前有周倉廟遺址。另有臥牛山西北一帶土崗連亙數里, 俗稱"周倉寨"。周倉為兗州(今寧陽縣人) 。
其實周倉實為民間傳說之人, 既無史實文證, 予人的想像空間就更大, 即使是《三國演義》中說周倉是關西人(古代稱潼關以西為關西), 日後的以訛傳說乃變成為山西人甚至是長清人, 寧陽人, 而關羽過五關斬六將之事, 尚且值得商榷(見關羽過關繞大圈許昌渡河竟往西), 更不要說臥牛山在黃河北岸遠處, 以至山東一帶, 可以說中國人千多年來,
受《三國演義》故事及民間相傳影響, 受宗教推崇影響, 受今時今日借各種名義開發旅遊的經濟影響, 把一個虛構的人和事, 切入到現實之中,
不少人更對此深信不疑, 或者這真是一個神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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